如果是你的话【谭赵】（13）
【趁现在，去追你想追的，趁阳光正好，趁微风不燥。趁他还在，趁你未老。】
安迪推门进来。径直走向了樊胜美。连看都没有看一眼曲连杰。赵启平后退一步，安迪冲他点了个头。抬手拽起樊胜美。
“你现在收拾东西，和我去我单位。”
“现在？”樊胜美惊讶的蹙起眉毛。
“是，就是现在。”
安迪拉起跌跌撞撞的樊胜美就这么走出了病房。剩下他们三个人大眼瞪小眼。
“哎。”病床上的男人在叹气。赵启平把报告塞在曲筱绡怀里走了出去。
当然，曲先生的事他根本不感兴趣。此时，他在去往熏然病房的路上。这小子，躺在床上才半个多月，竟然要出院。真是找打。
所幸的事，院长也没同意。
赵启平啊，拿着一袋牛肉干去看望炸毛的人民警察，同时，也要对他进行思想教育。
翻来覆去不过那么几句话——人的身体真的很重要的说。
熏然的病房现在有人，里面有一个或者是几个男子在和他说话。应该是他的同事。若是聊工作上的事，赵医生也不好进去。便坐在门口等。
里面传来什么，您放心养伤，这些事情我们来处理之类的。
很多时候，他习惯了等待
于是……他灵巧的爪子不自觉的撕开了牛肉干……
等到安迪带樊胜美去晟煊再到见到老谭已经是下午了。今天谭宗明有好几个会要开。他请安迪和樊胜美在安迪办公室等。
不到一个小时，他伸着懒腰进来。
这是安迪所知范围内，商业大佬谭宗明能做出的最“出格”的行为。
“请坐。”
他很快恢复了长时间开会疲惫的情绪。瞪了一下微微有红血丝的眼白。
“所以，老谭，我想知道。这件事我们是走法律程序好，还是……”安迪说。
“律师已经到了。我们进去详细说。对了，这个金牌律师是小包总的人。”老谭向安迪挑眉。
这件事从什么时候说起呢。应该从赵启平第一次见到樊胜美开始说吧。或者说，是陈绍聪出车祸开始。
那天是樊胜美去管她所谓的男朋友曲先生借钱。父母那边催得紧，他哥哥出去赌又欠了钱。她自己又实在是连基本的生活都维持不下去了。本来曲连杰是不会一下子借给她二十万的。况且樊胜美也没想借二十万。
其实那时曲连杰根本不会借钱给她，因为他只是在玩，没必要对这段感情，这个女人负责任。
可就在那个车祸后的晚上，曲连杰接到一个电话。是他爸给他管理的部门的副经理打来的。说，他们在上报财务部的报表中多开了一张五十万不翼而飞的支票。虽然五十万对于整个公司来说再小不过。但单单对于市场部来说却不是件小事。
他被告知说什么“惊动了上面的人”。他还不在乎，这公司老总是他爸。不要说就拿了个五十万。他装傻卖乖一年，五百万都不是事儿。当然，这是他以为。
这个消息不胫而走，很多高层知道了曲董事长任人唯亲，容许儿子贪揽财务的事，都很不满，有明说的，有暗地里说的。反正就是很不光彩。对他的反对声也越来越高。
公司开始着手查这五十万的去向。所以曲连杰慌不择路，选择了将二十万借给了樊胜美来推卸责任。还说了一堆很好听的话，让樊胜美以为是爱情。
后来公司知道曲连杰将支票转赠。这一路查到了樊胜美身上。
这事儿就变了半个性质。要是曲连杰自己花了，那全部是他的责任。这要是通过手续转账了。那被转账的人就是同谋。找不到证据证明被转账者没参与整件事情。况且曲连杰借钱给她的目的就是事情败露找个人垫背。
真是深不可测。
所以，濒临再次“经济危机”的樊小姐找到了安迪。而安迪又找到了谭宗明。
难，能不难吗？只要曲连杰不松口，这是就是太棘手了。
安迪送走樊胜美之后又回到晟煊。发现老谭已经走了，现在还差两个小时到下班的点，提前跑票不是他的风格。
桌子上留下一张字条。
“我下班了。”
跑的倒是快。
此时老谭开着跑车正在堵着车。他给凌远院长发微信。
【凌院长，您在单位吗？】
很快得到了对方回复。
【在。谭老板您现在有时间吗？我请您吃个饭。】
要不怎么说凌远是个聪明人，他懂得站在别人的角度为别人想下一步，这一点。是领导者的必备素质。
【不用了，我很快到贵院。】
【恭候。】
当谭宗明走到医院六层——院级领导专属层的时候，他迎面撞见了一个旧相识。
庄恕。
庄恕也是一愣。他记得谭宗明，谭宗明的父亲的手术是他入行一来做的“最贵”的一个手术。那个眉目犀利的老人不相信这个年轻的小孩儿能做好手术，托好几层关系找加州医院的技术高层。在得到权威答复后，老人还是放不下心给他开出了天价手术费就为了多活一阵儿。
当时他觉得自己被亵渎，医生的天职就是拯救别人，和病人的贵贱没有关系。
相反的是，别人生病，家属都是求爷爷告奶奶的哭天抢地求让病人活着。二十五岁的谭宗明很平静。很理智。他没有给过医生压力。在同样很年轻的庄大夫看来，这是一个很成熟的人。小谭先生不是其他人那样近乎疯狂的求医生，连父亲能活多久的问题都没有，让人感觉有点冷淡，可对照顾父亲又一丝不苟，手术恢复的那段日子里从饮食到起居无可挑剔。若爱的少，做不到。
庄恕看不懂，看不透。
走廊对面的他们点了个头，没有过多的交涉，分别走开。
谭宗明早就不怕了。不怕任何事物来勾起自己的懦弱。
他看见院长站在办公室门口等他。
他们那天到底谈了什么，没人知道。听赵启平说，他接到院长电话后赶去办公室时，好像恍惚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。谭温尧？
“认识？”院长问。
“见过。”他答。
“赵启平，你觉得谭宗明先生怎么样？”
“什么怎么样？”
“人啊？”
“不熟。”他转身就往回走。
没等院长拦住他，他又自己折回来。
“您还别说，谭先生跟您还挺像的。”
“噢，是吗？”院长摸摸下巴。
“是。一样的……精明。”
“扣工资。”
“别啊……”
“好了，言归正传。你去年向省里申请的进修省厅同意了。大约一个月后，去加州。院里还有庄恕，他不是进修，他是给人家老美当老师去。”
赵启平假装没听到后半句院长一脸骄傲的语气。
“真的？太好了。谢谢院长。”
赵启平像模像样的敬了个军礼。院长哭笑不得。
“今天晚上得庆祝一下，我订了一桌。一会地址发你。你请客。”院长在眯眼睛笑。
“没问题。”
等到下午赵启平查看院长发来的地址时，内心:我去，这不是熏然一直吵吵要去吃的小龙虾店吗！
哦。
哦。
就在我家楼下。
“老谭你行不行，你到底用没用我给你的法子！”小包总在后座扒着前排的车垫和老谭说话。
“你到提醒我了，你知道什么你就回忆杀。”
“不是，这重要吗？你这说话重点都抓不着。拉倒吧你。”
“拉倒吧？你这普通话和谁学的？”副驾驶上的安迪终于忍不住开口。
“……电视剧……”
“看电视去吧。”老谭嫌弃状。
“诶，不对，我们刚认识那会你就整天失恋状态。不会是你的小初恋吧？”
“是不是有一种恍然大明白的感觉?”老谭也不否认，只是嘲笑小包总“灵光的普通话”。
“那就是了。”小包总一屁股坐会后座哼起了小曲儿。
跑调。
那就是吧。
那就是吧。
那就从我们最初的回忆开始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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