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是你的话【谭赵】（18）
【启平，新年快乐。】
赵启平打开门时发现小姨小姨夫已经到了。在和谭宗明交流。
听到开门声谭宗明抬眼注意到了进来的人。微笑。
赵启平没什么扭捏的。
“熏然，这是以前我家对门，叫谭…宗明。”熏然冲谭先生点点头。“这是我小姨家的弟弟，是个警察，叫李熏然。”
谭总“你好。”
这看起来有一点客套，然而熏然的妈妈爸爸早已和老谭打成一片。问了很多让人哭笑不得地问题。
婚恋？
年薪？
房？车？
这没什么，单纯是老人的关心。当然，这如果把他们当成爱人的娘家人就另当别说了。
赵启平进屋，随手把外套扔在沙发上，一屁股扎在老谭旁边。谭宗明呼噜他的头发。也可以理解为帮他整理炸毛的头发 。
李熏然挂好衣服后悄悄坐在餐桌的椅子上。他能一览无余整个客厅。这俩人太扎眼了。他想。
他突然想起了赵启平曾经几乎闭口不提的初恋。他家对门吧？是这个人吗？
厨房里的声很大。要不是李熏然和赵启平哈哈的声音震动楼层，启平妈妈爸爸还只会专心做菜。
这会儿，熏然爸爸也去帮忙了 屋里剩下四个人 。
“回来啦，赵启平，你们几个帮妈妈把彩灯拉上。”启平妈妈的头探出厨房对着赵启平喊道。
“好嘞。”赵启平一个打挺站起来。转身看着他俩“你俩愣什么呢？”谭温尧跟上去。
“我还以为你你俩就够了呢。”李熏然酸酸的开口。他又不瞎。
“臭小子，不许瞎想。”赵启平一手扣在他的头上。
天真亮啊，明明太阳已经休息了 ，明明星星还没来得及出来。剩月亮自己，可还是那么亮。因为今天是除夕吧，万家灯火。因为今天家人团聚吧，千里婵娟。因为今年彼此陪伴吧 ，即使道阻且长。
赵启平一时难以脱神。
他家阳台有每年挂彩等的痕迹。他们顺着就好。谭温尧没让他俩上去，自己站在凳子上够更高的地方。他的衬衫有一定束缚他，他便把袖口解开挽了上去。这是2016走向2017的谭宗明。赵启平开始不自主的去想2027，2037的谭温尧会是什么样。会不会站不上这么高了，但他年轻啊，他还可以挂。然后剩下谭温尧在地下一脸担心的絮絮叨叨。
想到这，他不自觉的笑了出来。李熏然碰了碰他。
回神。
老谭透过玻璃的反光看到了。
赵启平在这里帮老谭又是递胶带又是递灯泡的。忙的很是乐呵。李熏然悄悄躲到远处打电话。电话很快就被接了。会让人误以为是对面的人一直在等他的电话 。
是院长吧。赵启平想。
本来他想偷听一下的。奈何老谭早就看了出来他家的小坏蛋打的什么算盘。让他左忙活右忙活，根本没精力分心啊。
熏然捂着嘴乐。
一会还一脸荡漾的笑容。等到扶老谭下来，赵启平只听到了最后一句，熏然说“新年快乐。”对面不知道说了什么。熏然接着小声说了一句“嗯，我也是。”就把电话撂了。
啧啧。
这年头，看戏都看不上热乎的。
“启平啊，饺子煮好了，你端屋里去。”老谭本来想一起去 。赵启平拦住。“刚才你站那么高，作为每年都上光荣榜的医生怎么还能让你来回走动。歇着吧。谭大爷。”赵启平在谭温尧抓他之前跑进厨房。
这赵启平虽然是虽然是土生土长的上海人，可他的父母一辈是东北来的。那时候经济不景气，连年灾荒。寒潮一来，那本来就是北大荒的地界更加恶劣。实在活不下去。
赵启平的姥爷就带着一家人南下。最终在上海定居。所以他们家保留着很多北方的传统。
不过，这盘饺子盛的饺子汤太多了。可能是最先出锅怕坨了。赵启平有一点拿不住，所以走的特别快。走到餐桌上时，一个没拿稳，饺子汤洒出来不少。洒在沙发上。或者更准确的说是沙发上的赵启平的外套上。
湿了一大片。
我去，为啥刚才不挂起来啊啊啊啊啊啊啊啊。
还好饺子没什么事。坐在沙发上的老谭赶紧接过饺子。赵启平摸摸耳垂。
好烫。
“湿了，哎，我真的是追悔莫及。一会还要去放炮呢。”赵启平假装幽怨的开口。老谭笑，没事，有我呢。
你可以穿我的。
果不其然，大家人还没在餐桌前坐全呢。外面的炮声响起。
八点半了。
主持人的声音从电视里传出来。年味更重了。“哥，出去放炮啊？”熏然悄悄问他。“走起，可，我外套刚才湿了…”熏然冲一脸可怜的赵启平眨眨眼睛。意思是——穿你邻居的啊。
呵。
“爸，你外衣我穿一下。出去放炮。”赵启平要拿起启平爸爸的外衣。
“我那衣服全是烟味儿，你拉倒吧。”
的确，不是一点的呛。
“穿我的。”老谭开口。像预谋好的。
赵妈妈附和。
“那，谢谢了。”然而老谭并没有听出谢谢的意思。
这小子。
他俩匆匆跑下楼。抱着一箱子烟花。老谭站在落地窗前能看到两个小点。一个小蓝点，是李熏然。一个小黑点，是赵启平。
赵启平没有老谭高，还比老谭瘦。老谭穿衣服大他两号。
衣服像挂在他身上一样。老谭笑。他的小孩儿，终于被他装住，永远套牢。
赵启平点燃那个最大的烟花，烟火冲向天空，路过谭温尧。
底下好像有人在笑。
谭温尧听到了。很温暖。
启平，新年快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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